齊邦媛當年要求學生閱讀喬治．歐威爾《一九八四》及赫胥黎《美麗新世界》時，並不知道陳芳明會在多年後寫下這段感念文字：「我對言論自由的嚮往，對思想解放的期待…都在齊老師的文學解釋中獲得依靠。」

 　　不僅如此，齊邦媛的暗示與召喚，更是陳芳明從歷史、政治回到文學之路的重要關鍵。齊邦媛自認最重要與最快樂的教書工作，早已在無數門生的身上開花結果。對台大外交系與台灣文壇而言，齊邦媛此刻出版回憶文學，只是對其一生成就的禮讚而已。

 　　把長庚養生村居所稱為「最後書房」的齊邦媛，歷時四年完成波瀾壯闊的《巨流河》，即便是描述少女情懷曾景仰的飛官，她的文字依然典雅含蓄：「張大飛的一生，在我心中，如同一朵曇花，在最黑暗的夜裡綻放，迅速闔上，落地。那般燦爛潔淨，那般無以言說的高貴。」

 　　從東北到台北，齊世英、齊邦媛兩代對於台灣民主化、推廣台灣文學的貢獻，「東北心，台灣情」或許已是最佳寫照。東北巨流河是原鄉、台灣啞口海是歸宿，這對身上流著族群融合混血基因的父女，已把自己寫進這片土地的歷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