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簡史 III─消逝的野蠻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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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像遠古生物長什麼樣嗎?
曾經有一個時期,哺乳類動物的體型大到可笑的地步:天竺鼠的個子就跟今天的犀牛一樣大,而當時的犀牛則有兩層樓房的大小;甚至有的浣熊還大得跟現在的熊一樣。

在地球的歷史上,我們可占有舉足輕重的時間長度?
如果把 45 億多年的地球歷史壓縮成一天 24 小時,那麼假設地球誕生在午夜零時,清晨 4 點鐘,第一顆單細胞生物就出現了;人類出現則是午夜前 1 分 17 秒時的事。而人類有文字記錄的時間,長度才不過數秒鐘,你我的一生,就像是電光一閃而已。
萬物簡史,帶你超越時空•認識萬物

《萬物簡史III》告訴我們,地球上怎麼會有生命?要是知道了這當中需要經過多少機緣巧合,我們才能來到這世間,你一定會忍不住大喊:感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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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內容】

                         

摘錄自本書152-153頁

摘錄自本書158-1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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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 再會了,各位

(上方左圖)
這裡顯示一隻霸王龍發現即將襲來的致命隕石時,對同伴發出了警告。隕石撞擊導致了恐龍的滅絕,這張圖很戲劇化的表現出隕石到來的前一刻,但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的。往地球飛來的隕石速度比子彈還快,快到地球上的生物根本來不及察覺,更別說要發出警告了。

當你從人類的觀點去研究生命,生命是頂奇怪的東西。最初它迫不及待的匆忙開始,但是一旦開始之後,卻又拖泥帶水的,似乎很不願意繼續向前推進。

咱們瞧瞧地衣吧,地衣幾乎是地球上最能吃苦耐勞的可見生物,但也是最沒有雄心壯志的。它們固然會在有陽光的教堂院子裡快樂的生長,但是在其他生物駐足不前的環境裡,卻也特別繁茂,譬如終年颳大風的山頂,還有北極地區種啥都不長的荒漠;因為在那種地方除了石頭、雨水、寒冷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也幾乎完全沒有競爭。在南極洲除了地衣之外,你看不到任何其他植物,只有地衣到處都在(它們有四百種型式)、堅毅不拔的黏附在每一塊經年被風施虐的石塊上。

過去有很長的一段時期,人們無法瞭解地衣怎麼有這等本事。因為它們長在光禿禿的石塊表面,顯然獲取不了什麼養分,也不見它們生產種子,因而有許多人(而且是受過教育的知識份子)居然相信,地衣是石頭變成植物過程中的一段過場。1819 年,有位洪舒克(Hornschuch)醫生在經過觀察研究之後,很高興的對人宣稱:「自然而然的,沒有生命的石頭變成了活的植物呢!」

看得更仔細一些後,你會發現地衣就像魔術般有趣。它們實際上是真菌跟藻類共生的合作團隊,真菌會分泌些許酸類,使石頭的表面溶解並釋出一些礦物質,藻類則把這些礦物質轉變成食物,也就足夠維持彼此的存活。這種討生活的方式沒有多刺激,但是卻相當成功,世界上的地衣種類總數超過了兩萬。

一片餐盤大小的地衣也許年紀已達數百歲,或甚至數千歲。
──亞騰波若

就像大部分在惡劣環境中繁殖的東西一樣,地衣生長得非常緩慢。襯衫鈕釦般大小的地衣,也許已經活了超過半個世紀,作家亞騰波若(David Attenborough, 1926-)這麼寫道:「一片餐盤大小的地衣也許年紀已達數百歲,或甚至數千歲。」想像中,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任何東西活得比它們更欠缺意義了。亞騰波若還補充說:「它們除了氣息尚存之外,其他一切簡直啥都談不上。但這也證明了一樁感人的事實,那就是生命在最最簡陋的情況下仍然會發生,而且目的無他,顯然只是為了要求自己存活。」

地衣求生的毅力比我們還旺盛。
如果我們人類是那小小一丁點植物,知道自己此後數十年內,
哪兒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待在樹林深處一塊石頭表面上,默默生長,
我們一定會失去活下去的意志力,然而地衣不會

生命就是要存活的這種想法很容易遭忽視,身為人類的我們,總是覺得生命一定有著某種了不起的目的,因而對未來生涯有各種規劃、夢想、及慾望。我們得天獨厚,生存內涵多采多姿,難怪要想盡辦法去不斷加以利用。但是生命對地衣來說又是什麼呢?雖然目的是如此低微,但它們求生的毅力,卻一點也不輸我們,也許比我們都還要旺盛。如果我是那小小一丁點植物,知道自己此後數十年內,哪兒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待在樹林深處一塊石頭表面上,默默的生長,我相信我會失去活下去的意志力,然而地衣不會,它們跟世間絕大多數的活東西一樣,為了能多活片刻,不惜承受困苦、忍受侮辱。生命,一言以蔽之,求生而已,而有趣的地方在於,它沒有太多野心。

也許這事有點古怪,因為生命曾有過漫長的歲月,可以發展出各種野心。如果你把地球的 45 億多年歷史長河壓縮起來,並且把它想像成地球上一個尋常日子的長度,那麼生命其實發生得很早。假設地球誕生在午夜零時,那麼清晨 4 點鐘,第一顆簡單的單細胞生物就出現了。但是這顆單細胞生物的後代卻很不長進,世代交替的繁衍了十六個多小時卻依然故我,到了晚上 8 點半之前,地球表面始終還維持著一層活躍的微生物。等到這天的六分之五已然消逝,才終於出現了第一株海生植物,在接下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第一隻水母,以及史普里格首先在澳洲發現的那些艾迪卡拉動物陸續誕生。到了晚間 9 點 04 分,三葉蟲在海洋中登場,而那些外形誇張的伯吉斯頁岩動物也緊接著出現。就在晚間 10 點鐘之前不久,陸地上開始生長出各種植物。而到了 10 點左右,這一天只剩下兩小時,陸地上的動物才首次露面。

約在晚間 10 點 24 分之前,有個十來分鐘的時期內,由於地球上的氣候超乎尋常的溫和,使得整個地球籠罩在巨大繁茂的石炭紀森林之中,這些森林裡的樹木物化之後的殘餘物,就形成了現今所有的煤礦。同樣在這個時段裡,證據告訴我們,世界上開始有了長著翅膀的昆蟲。就在時鐘的時針指向 11 點之前,各種恐龍陸續登場。在這天剩下的最後一個小時之內,前面的三分之二個小時是由牠們統治著地球。在午夜前的第 21 分鐘左右,恐龍消失而哺乳動物時代登場。那麼人類呢?最早的人類大概是在午夜前 1 分 17 秒才出現。以這個超濃縮的時間尺度來衡量,人類有文字記錄的全部歷史,前後不超過數秒鐘,而人的一生,長度僅是電光一閃罷了。(摘錄自第22章 再會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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