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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谷、御茶之水到本鄉—《挪威的森林》渡邊與直子的東京散步
怎麼走都走不完的東京街頭
從《挪威的森林》到同樣寫於南歐的《舞．舞．舞》，及之後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三本小說裡的主人翁，都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彷彿毫無止境地在東京街頭走路。反思海明威的感嘆，或許這是村上春樹版本的─﹁離開東京之後，也許我就能開始描寫東京了。﹂也說不一定。因為遠離東京，熟悉的過往東京足跡反而鮮明了起來。
我們和以前一樣地在街上走，走進某個餐廳去喝咖啡，又開始走，傍晚吃過飯然後道一聲再見便分手。…我們大體上就是一個勁地在街上走。值得慶幸的是東京街頭很大，怎麼走都走不完。
東京的街頭很大，稍微到過東京的人大概都有體會。雖然市面上可以找到不少「東京散步」之類書籍，東京卻一直不是一個初來乍到旅客，會想慢慢散步的都市。原因之一是東京相當大、地鐵系統也異常複雜，觀光客一天來回跑幾個景點，在迷宮般地鐵站上上下下恐怕就累趴趴地；再來東京街道地址並不容易認，既沒有明顯路名標誌，巷弄的順序也完全和直覺數字排列亳不相關。路和路之間，既非平行，也不是垂直，巷弄數字以不等大小形狀區塊排列，就算真想散步，如果不是帶著地圖一個轉角一個轉角對照，幾乎不可能找到正確地址。
是個相當匆忙的大都會，光想弄清楚和蜘蛛網沒兩樣地鐵系統就得花上好久工夫。我大概經過好幾年，總算能在新宿車站沒繞路從心目中正確出口爬上陸地。就算明知兩站之間相隔不遠，看著眼前一點線索也沒有的交叉街道，手上沒有地圖還真是沒辦法。
讀村上春樹小說時，當然也想照著小說裡出現的路線試著走走看。介紹東京各區散步路線雜誌《散步達の人》，我老早蒐集得差不多；什麼《大人的東京散步路線二十條》之類的書，書架上應該找得出十本以上。時間雖然不是沒有；但居住東京的我，心情一直很難和﹁悠閒﹂兩字扯上關係，始終未曾找到足夠放鬆的心境，真正亳無目的一個勁地在街上走。
《挪威的森林》二十周年時報上刊登過的文章「走過挪威的森林20年．直子、渡邊徹東京散步道」(註五)，我剪下一直放在案頭。深海遙著的《探訪村上春樹的世界》(註六) 一書我也讀過幾次。
這條因為《挪威的森林》暢銷因而著名的散步道，多年來，其實斷斷續續走過不同部分。櫻花盛開四月時分，我總會一路從四谷(四ッ谷)經過市谷(市ヶ谷)沿著櫻花盛開的鐵路旁外濠土堤散步，一直到飯田橋。
在東京大學當了四、五年學生，雖然工作的實驗室不在本鄉校區，因此並不常去。學期中多少有行政上事務必須到本鄉辦理(因為總是去交錢所以非常討厭去本鄉)，每年秋天東大校樹銀杏轉成遍地金黃時，也會想辦法找機會到本鄉校園散散步。
舊書街神保町及御茶之水是常去的；因為到附近六義園賞櫻，終點駒込也去過幾次。算起來，事實上已經多次分段走過大部分路線。
不過，既然決定進行《村上春樹的東京之旅》；我想，至少得按著書裡文字，完整走一趟這條超過十公里長散步路徑。一方面也想看看書中女主角，直子的腳力究竟有多好(摘自本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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