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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和藝術的扎實結合 / 賴聲川
 
修行和藝術的扎實結合
賴聲川

  我第一次看到秀秀〈大家都叫若瑀的小名〉是一九八二年。她年輕、亮麗,散發出不可思議的青春力量,正在和一群夢想家共同創造「蘭陵劇坊」在台灣實驗劇場史中不朽的地位。這一群朋友,包括她、金士傑、卓明、尤慶琦、黃承晃、金士會、杜可風等,正在創造一個重要的另類文化,台灣從來沒有見過的創意表現。

  時間轉到一九八五,我已經回台灣長住,在國立藝術學院〈今日台北藝術大學〉任教。除了在學校做的幾個實驗性即興創作作品之外,我和蘭陵合作了一部戲叫做「摘星」。當時秀秀出國了,沒有機會跟她合作。一九八五年,「表演工作坊」已經成立了,第一個作品「那一夜,我們說相聲」,令我們意外的成功,尤其是在大眾方面。第二部戲要做什麼?我們壓力很大。秀秀剛從美國回來,我知道她在和世界實驗劇場之父果托夫斯基學習,當然希望她加入我們正要發展的「暗戀桃花源」。但我心中有些疑慮,因為我在柏克萊的時候,有幸見過果托夫斯基,聽過他的演講,後來也知道他一個特別有野心的計畫被柏克萊否決了。之後才知道這個計畫移到爾宛,那也就是秀秀參加的表演訓練計畫。

  我當時的疑慮是:果氏那些年正在創造一種結合修行、演員訓練和藝術表現的訓練,其實就是一種修行的方式。那個時代很流行自創心靈修行方法,我擔心的是果氏所尋找的人生真理,未必會出現在他希望創造的修行中。有更多早已成形成熟的修行傳承,在世界上已經普遍實行了幾千年,是已經被證實能成功的方法,目標是一樣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自創修行方法?他的實驗尚未成熟,他的學生有沒有任何風險?

  一九八五∼八六年在「暗戀桃花源」排練的過程中,我和秀秀充分討論過這些問題,當然也感受到她在果氏訓練之下學了一身功夫。但奇怪,這些功夫未必能運用在我正在成立的「即興創作」體系上。我那次的工作是要把她從果氏訓練中拉回到她最本能的表演才華,同時尊重她的果氏訓練,因為我也感覺到那是很珍貴的。最後她交出了漂亮的成績單,「暗戀桃花源」的「春花」於是成形了,後來所有演春花的演員也要根據秀秀所塑造的人物來飾演這個角色。

  事隔多年,我知道秀秀開始走向打擊樂,也感覺到她這個新追尋背後真正的支撐力量是人生的修行,這兩者對秀秀來講是從來不分開的。看著她這些年的藝術呈現,我更欣賞到她在爾宛受果氏訓練所帶來的豐碩成果,因為我感覺到她真正把這些訓練融合到她的生活與藝術之中。

  鏡頭轉到二○○九年,我在籌備台北聽障奧運會的開幕式。我請秀秀訓練八十位聽障高中生,希望他們能夠和已經世界著名的優人神鼓同台在開場時演出。秀秀表示保留,她不認為這些聽障青年能夠禁得起優人神鼓嚴格的訓練。我還是請她盡量試試看。過不到兩星期,她電話來了,激動的罵我:「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他們聽不見!要我怎麼訓練?」這時我們也接到許多家長的來函,嚴重關切此事,說我們這樣送孩子去做這嚴格的訓練,等於是讓他們受他們人生最大的挫折和侮辱。我還是希望秀秀耐心,因為我認為,她做不成就沒人做得成。

  過了一段時間,有些進展。秀秀和優人神鼓的老師們找到一些方法來帶這些孩子。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親自去看他們排練,整齊畫一的表現讓我感動到熱淚盈眶。秀秀說:「還不行,他們還差一段距離。」

  二○○九年九月五日晚上,台北聽障奧運會開幕,讓全世界看到這八十位聽障孩子與優人神鼓共同精準的打出振奮人心的鼓聲。優人神鼓要求的所有精氣神,全部準確的釋放出來了,震撼並感動全場。後來家長也跟我寫信謝謝我們,謝謝優人神鼓,讓他們的孩子享受到此生最大的榮耀。

  這些點點滴滴,是我所認識的秀秀。這些年我看著她的優人神鼓跑遍世界,賦予觀眾豐富的精神糧食。我非常佩服看到一個本質上是修行人的秀秀,其實本質上也是藝術家。她把這兩者融合得這麼巧妙,讓她的藝術與人生同樣散發出高度的品格、尊嚴、紀律與智慧。這是她的第一本書,來的實在很晚,但我相信讀者朋友能夠在這三十六堂課中,不但學習表演,更學習人生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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