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了一跳，沒想到我會這麼問，連忙答道：「不會！我哪會？我不會啦！」

　　惠頓把頭轉開，似乎擔心自己遭到牽連，哪天被某個作者寫出來，成為社會的笑柄。

　　「你真的不想會這一招嗎？」我又問：「你是不是也會？」

　　「我不會，」惠頓說：「我哪有這種能耐？如果有人真的練成這招，也許會擔心山羊對自己的影響。問
自己：『那隻羊到底對我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那麼，會這招的到底是誰？那個士官長叫什麼名字？」

　　「他叫麥可．伊恰尼斯。」

　　惠頓說，關於山羊實驗室，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那麼，在九一一事件之後，軍方有人又在練這種絕招嗎？」

　　惠頓嘆了一口氣。

　　「我已經退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了。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多。即使我打電話到特種作戰司令部去問，得到的答案也和一般人一樣。」

　　「什麼樣的答案？」

　　「他們只會打馬虎眼。山羊實驗室是個秘密，他們絕不會承認那裡有山羊。」

　　我後來才知道他們要將山羊聲帶割掉的原因：不是特種部隊要練習割掉敵人的聲帶，而是擔心一百頭羊咩咩叫，會引起當地動物保護協會的注意。

　　我向惠頓求證這事。他神色慌張地說：「噢，那是影子部隊的事。」

　　「我該往哪個方向繼續追查呢？」我問。

　　「算了，忘了這件事吧，」他說：「別再查了。」

　　「我怎麼忘得了？」我說：「我滿腦子都是山羊和超能力部隊的事。」

　　「忘了吧！」惠頓說：「忘了這一切吧，就像我從來沒說過。」

　　我忘不了。我心裡還有一大堆疑問。例如，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史將軍的點子真的被特種作戰司令部偷去了嗎？我把幾個事件發生的時間拼湊起來，發現的確有可能。也許特種作戰司令部假裝對史將軍說的超能力訓練興趣缺缺，卻瞞著他叫那個麥可．伊恰尼斯（Michael Echanis）士官長?密進行這個計畫。也許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搶功勞。如果美國軍隊真的有用眼神擊殺敵人的神功，就擁有改變世界的武器了。

　　或者這是個巧合？說不定特種作戰司令部早就在?密進行山羊計畫，只是不讓史將軍知道而已。如果我找到答案，也許就能知道軍方是怎麼想的。美國軍方高層真的相信士兵經過訓練可以擁有超能力？我離開惠頓的住處之後，就全力調查關於麥可．伊恰尼斯的一切。他生於1950年，家鄉在愛達荷的楠帕（Nampa）。他兒時的一個友人說，住在伊恰尼斯家附近的一個老太太曾批評他愛發牢騷，他居然就把她家的柴房炸掉了。

　　1970年，他曾去越南當了兩個月的兵，雖然他確實擊殺了二十九個越共，他的腳和小腿也被炸掉了，於是被送回舊金山接受治療。醫師告訴他，他這輩子不可能再走路。但後來他不但站了起來，1975年更成為韓國武術花郎道（跆拳道前身）的高手，在布雷格堡教特種部隊隱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