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調查榮恩的事,去了一趟夏威夷,找以前幹三等士官長的惠頓(Glenn Wheaton)。他也曾當過精神特工。惠頓的家在檀香山和珍珠港之間的一條路上。他塊頭很大,頭髮是紅色的,理了個平頭,蓄了越戰退伍老兵式的八字鬍。我本來計畫問他當精神特工的經過,再刺探有關榮恩的消息。但我一坐下,惠頓隨即把談話引到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
他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你從前門走到後門,注意到我家有幾張椅子沒有?」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也許不能告訴我這裡有多少椅子吧。」
我環顧四周。
「超級士兵不用看,」他說:「馬上就知道了。」
「超級士兵?」我問。
「是的,超級士兵就像絕地武士,進去一個地方,立刻知道所有的燈、所有的開關在哪裡。大多數的人觀察能力都很差,甚至不知道周遭發生了什麼事。」
「絕地武士是什麼樣的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惠頓說。
他告訴我,在八○年代中期,特種作戰部隊進行了一個代號叫做「絕地武士」的?密計畫,目的是訓練具有超能力的超級士兵。其中一個訓練項目就是一走進一個房間,馬上掌握房間的每一個細節。這是初級訓練。
「還有更高級一點的訓練嗎?」
他說:「第二級的訓練是直覺,訓練士兵靠直覺做出正確的選擇。例如有人跑到你面前說:『前面有一條叉路。我們要走左邊那條,還是右邊那條?』」惠頓扳了一下手指,繼續說:「右邊那條!」
「還有更高級的嗎?」
「有的,隱身術。」惠頓說。
「真的把自己變不見了嗎?」我問。
「一開始,」惠頓說:「我們練習的目標是不讓別人看到自己。」
「要怎麼做?」我問。
「很簡單,你只要能夠掌握觀察和事實之間的關連,就會這一招了。」惠頓說:「如果別人沒注意到你,就看不到你。只有在一個人盯著你看,才會注意到你的存在。」
「就像利用迷彩偽裝嗎?」
「不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會隱身術嗎?」我說。
「你看,」惠頓說:「我的頭髮是紅的,眼睛是藍的,每一個人都記得我長這個樣子。我不知出生入死多少次,直到今天還活得好好的。」
「還有比隱身術更厲害的嗎?」我問。
「嗯,」惠頓在這裡停頓一下,然後說:「我們隊上有個二等士官長可以讓山羊的心臟停止跳動。」
我驚訝得目瞪口呆。惠頓抬起眉毛。
「這是用什麼方法辦到的?」我問。
「用念力!」惠頓說。
「太高明了,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我說。
「沒錯。」
「他真的使山羊的心臟停止跳動?」我問。
「他至少成功了一次。」惠頓說。
「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但是你們沒往這個方向去……發展,是嗎?」我說。
「沒錯,」他說:「我們後來沒往這個方向發展,因為評估了之後,發現這種念力會傷害到自己。」
「啊。」我不由得驚嘆一聲。
「這種念力會有交感性傷害的副作用。」惠頓說。
「所以呢,是不是山羊在精神上奮力抵抗造成的?」我問。
「不是,山羊一點機會都沒有。」惠頓說。
「這是在哪裡發生的事?」我問。
「布雷格堡的山羊實驗室。」
「拜託,」我求他:「你可以告訴我山羊實驗室的事嗎?」
惠頓於是細說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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