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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氣的真相

星期三下午，我到科學中心三樓的教室上數學課，又再次感到意外，教室裡只有三個人。這就是哈佛嗎？！說什麼哈佛的學生多麼優秀，原來如此……

課堂助理站在教室前面，手上翻弄著作業，裝作完全心無旁騖的模樣。雖然他看起來很專心，事實上卻偷偷瞄著大家，看看是否還有學生在乎這堂課。最後，他的眼光終於從那疊紙張抬了起來，尷尬似的笑了笑，接著拉拉自己的褲子。其實他的褲頭已經在腰圍以上了，但他依然沿著瘦削的身子往上拉，然後才開始說話。

「大家好！謝謝各位來上課。可能有人忘記我的名字了，我是艾瑞克，今年大三，住在當斯特樓（Dunster House），兩年之前修過數學1b。課堂助理通常是曾經修過同一門課、成績是A或A-的大學部學生，所以各位不必擔心，可以信任我。」他相當自信地說。「我負責幫各位打作業分數，並且在下次上完課之後發還。今天我們要複習上一堂課的微分方程式，如果回家作業有問題，或是有哪些部分需要我再幫各位講一遍，請各位提出。如果大家都沒有問題，我也準備了很多超級困難的題目跟大家一起做。」他語帶霸氣地說。

艾瑞克是個典型的亞洲怪胎，主修經濟，顯然已經被父母完全洗腦，認為只有拼死命讀書才是唯一正途。他的心地不錯，只是有點像個過度緊繃的讀書狂。

我們做了幾道練習題，艾瑞克點出幾個重要概念與公式，一個半小時過得十分緩慢。後來他講到三角函數，並且複習一些我在高中已經學過很多次的東西，於是我開始做下堂課得交的作業。我用紙張把作業蓋著，免得被艾瑞克發現，最後就在這堂課上把所有的題組都做完了。真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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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走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一群男生圍著約翰．哈佛的雕像，笑得前仆後仰。我經過他們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強烈的阿摩尼亞味。我避開他們的視線，偷偷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男生站在中間，其他人圍繞在旁邊。水柱打在地上的聲音迴響在院區之中，我突然一陣反胃，意識到他們原來正在對著雕像撒尿，心中馬上想到那些可憐的觀光客天真地靠著雕像、撫摸約翰．哈佛的鞋子，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是幫雕像抹去那些乾掉的尿液。這就是雕像給你好運氣的真相！

對著雕像撒尿是哈佛學生畢業之前必須做的三件事之一。另外兩件蠢事是在院區裡裸奔，還有在懷登納圖書館（Widener Library）的書架之間做愛。懷登納是校園裡規模最大、人最多的圖書館。在院區裸奔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難堪，在大考開始的時候參加這個世代沿襲的「原始吶喊」，其實一點也不會覺得羞赧。在懷登納做愛也沒有看起來那樣困難，因為懷登納的書架非常巨大且各自孤立，其實很容易就能躲開旁人目光，包含值班警衛的監視。哈佛學生生活的每個層面似乎都有許多沿襲的傳統，有時候甚至包含這些恐怖又離譜的陋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