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搔癢你就笑?

  │這真是太驚奇了我實在忍不住想笑飛蛾為什麼撲火?│                          •回首頁

 

我實在忍不住想笑

恐怕沒有哪件事情,會像閱讀心理學家或醫師對「笑」的描述那麼逗笑:

笑的主要構成要素是,剛開始的突發強烈呼氣,接著是一連串的「呼氣-吸氣」微週期,還帶有間歇停頓。
笑的真正表現是……肋間肌突然收縮所引起的突發呼氣。
笑的特徵是一連串似母音之音符(音節),每個音符各約持續75毫秒……

這就足夠讓你爆出連串「呼氣-吸氣」微週期,還帶有間歇停頓了。不過,儘管這種帶有專業語氣的敘述句,看來都十分偏離現實,卻是定義笑的第一步,接下來我們得設法瞭解笑是什麼,還有我們為什麼要發笑。問題是,由於我們對笑相當熟悉(據稱目前並無紀錄顯示有任何人是一輩子不曾笑過至少一次的),於是我們並沒有體認到這是人類行為上的一種獨特習性,也是一項重大謎團。心理學家普羅萬(Robert Provine)是研究笑這種行為的極少數學者之一,他便曾寫道:「當這種大型兩足動物,從臉上長滿牙齒的開孔爆出陣陣聲音,不知道〔外星人〕會怎樣看待?」

聖誕老人只會呵呵笑或哈哈笑,他不會呵哈呵哈笑

當普羅萬完成幾項關於笑的精密聲學研究,他發現了笑和講話有好幾項意料之外的關連。他把笑聲錄音樣本拿到華盛頓特區的國立動物園,在那裡用聲譜儀來進行分析,這種儀器可以把動物的發聲頻率與強度描繪成圖樣。

根據所得到的結果,普羅萬形容笑聲是一串彷似母音的聲音,而且是間隔規律時段反覆發出,例如:哈-哈-哈-哈。這些聲音的長度全都約略相等。不過,母音卻有可能不同,例如母音不是ㄚ而是ㄜ:呵-呵-呵-呵。通常,某個人發出的笑聲,大體上都是一路走來始終不變──我猜,你可以在視線範圍之外就聽出朋友的笑聲,就算是音調改變也不會有問題。

普羅萬指出一種現象,或許顯而易見,不過還是有必要說明:在一陣笑聲當中,不太可能出現兩種不同的母音。聖誕老人從來不會呵-哈-呵-哈地發笑。果真笑聲裡插入了不同母音,那只會出現在開始發笑或笑聲結束之際。

還沒完呢。這批實驗還顯示,笑聲音符和歌唱音符或講話語音一樣,都包括基本頻率(或音調),並伴隨了泛音,也就是頻率為基本音調之倍數的聲音。男性笑聲的基本頻率比女性的幾乎低了8度;女性的頻率很接近於比鋼琴中央C高8度的C,而男性的頻率則約略相當於中央C隔壁的D。普羅萬說,儘管笑聲有極大差異,人類的笑聲全都依循這種模式。

普羅萬還發現,隔開笑聲母音的留白部分,對聲音的影響非常微弱:倘若把這些區間移除,只留下「哈」(或「呵」)的部分,笑聲聽起來幾乎一模一樣。把聲音間歇停息的部分串連起來,結果只不過是一陣冗長的嘆息聲。

這批聲音研究還有最後一項發現:儘管個別音符不論是倒著放或順向播放,聽起來大體上都相同,不過倒著播放整串笑聲,聽起來卻很奇怪。因為這時音量就會逐漸提高,不像我們平常笑到沒氣那樣逐漸減弱。

儘管發出笑聲的時機和音色都已經相當固定,顯然卻還有大幅變化的空間。當你聽到爛笑話並作出回應,這時的笑只是勉強低空掠過發笑門檻(雖然基於社交處境,你或許不得不盡力發笑),不過你也可能會「融入情節」發出狂笑,笑得前俯後仰,還笑出眼淚來。

笑聲解剖學只相當於這項研究的一小部分。社會心理學家和精神病學家就此也多所著墨,寫下他們推測笑的作用的見解。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 1856-1939)自然是從性方面著眼,他構思出一套學說,認為發笑就是一種發洩,可以紓解累積的性張力。儘管沒有多少人認同他的性見解,一般卻都同意,笑的起因是思考方向意外改變,或是肇因於張力突然舒緩,或者兩者兼具。笑話會先引導你朝某個方向去想,通常還鄭重其事、一本正經,最後才道出神來之筆,突然來個大逆轉。

(關於笑的更多好笑內容,請見本書第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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