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3年3月2日出版的《音樂雜誌》(Magazineder Musik)中提到,如果貝多芬繼續在這樣的情況下學習,他絕對可以成為第二個莫札特(這裡指的是音樂神童莫札特)。事實上,在尼菲的安排下,貝多芬於1787年到維也納遊學了兩個星期。雖然沒有實際的文件紀錄,但貝多芬很可能和莫札特見過面,並彈了他的作品給莫札特聽。然而母親病危的消息,讓貝多芬必須趕回波昂,他抵達家門時,母親已經死於肺結核。
這年的夏天,是貝多芬人生「第一個」低潮。他在寫給朋友的信中描述了他內心的憂鬱,甚至已經影響到健康,同時他也缺乏收入,真是禍不單行!
1784年,一份官方報告中提到,身為宮廷男高音聲樂家,貝多芬父親的聲音情況不佳,而在貝多芬的母親去逝之前,他的父親就已經開始嚴重酗酒。就在這個時刻,貝多芬採取一個毫無前例的舉動:向宮廷請願,由他取替父親成為一家之主,且宮廷只需用他父親一半的薪水付給他,讓他能夠扶養他的弟弟們。請願被批准了,而這年,貝多芬還不滿十九歲,父親的職務也因此被免除。
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面對人生困境時,貝多芬勇於承擔解決問題的人格特質。
貝多芬在波昂時結識了許多朋友,其中有不少是貴族。這些人後來成為貝多芬一生重要的支持者。像貝多芬到維也納定居,向海頓學習作曲,就是普魯士的年輕貴族華德斯坦(Waldstein)伯爵居中牽線。而貝多芬在維也納揚名立萬之後,更在不怕得罪當時奧地利皇帝的情形之下,寫了一首鋼琴曲獻給得罪皇帝、窮困潦倒、需要幫助的伯爵,這首曲子就是著名的鋼琴奏鳴曲〈華德斯坦〉。從這裡,我們可以見到有情有義的貝多芬。
十八世紀的歐洲,是一個追求個人獨立存在意義的世紀,這個史無前例的思想運動,被史學家稱為「啟蒙運動」。這個運動將人類社會從古代的封建專制,推向現代民主的制度。當時不知多少年輕世代的歐洲青年受此激勵,為實踐這個理想而奉獻自己的生命。貝多芬也不例外。他大概是在1792 年因為一位波昂的法學教授關係,知道了席勒的《快樂頌》,啟發了創作的念頭。
貝多芬最先寫的形式是藝術歌曲,之後又嘗試了結合鋼琴獨奏、交響樂團與合唱團的〈幻想合唱曲〉。一直到了1824年,貝多芬五十四歲時,終於將席勒的〈快樂頌〉在第九號交響曲〈合唱〉的樂聲中,完美的詮釋呈現,傳頌至今。此時,貝多芬和他的音樂,已成為人類心靈重要的支持力量之一。
貝多芬不僅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古典音樂的社會地位也因為他而變得不一樣。貝多芬,你可以不用生氣了!
(節錄自本書第6篇認識音樂家,完整內容請見《音樂,不只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