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書車 | 會員中心 | 客服中心
定價:350
網站特惠價:298(約85折)
目前庫存不足
書籍簡介
關於保羅•奧斯特
來自世界的讚譽
名人專文推薦

精彩試讀

延伸閱讀


  

書籍簡介

一部緊張強烈得令人屏息的小說
保羅•奧斯特肯定是個天才!──村上春樹

村上春樹最推崇並親筆翻譯期作品的美國當代大師級作家保羅˙奧斯特
以三篇故事、三個人物、三件任務,帶你走進謎樣的世界。
   《紐約三部曲》離了傳統偵探小說的解謎模式,用大膽、聰明的鋪陳,使真相如萬花筒般眩目迷離,藉以探尋身分、認同和存在的難題,開創獨樹一格的小說風格。
〈玻璃之城〉一切,都從一通打錯的電話開始。匿名小說家化身為偵探,建立多重身分,在城市中追尋等待,然而他等到的卻是……
〈鬼靈〉私家偵探「阿藍」日夜監視對街的「阿黑」,「阿黑」也從對街望向窗外。在監視者與被監視者之間,可能建立什麼樣的聯繫?
〈禁鎖的房間〉修失蹤了,留下妻兒和作品,任由童年好友闖入他的生活,也一步步走進他謎樣的陷阱……

<TOP>
 
 

關於保羅•奧斯特

 

 王寅 / 攝
一九四七年生於美國紐澤西州。是小說家、詩人、翻譯家和電影編劇,曾和王穎合導電影「煙」,並自編自導The Inner Life of Martin Frost。
   《紐約三部曲》為其享譽國際的經典作品,另著有《月宮》、《機緣樂章》、《幻影書》等十餘本小說。其他作品尚有《孤獨及其所創造的》、《失.意.錄》、《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以及詩集、評論集等。奧斯特曾獲頒「法蘭西文化獎」、美國文學與藝術學院頒發的「莫頓.道文.薩伯獎」、法國文壇四大文學獎之一的「麥迪西獎」等,更在二○○六年榮獲有「西班牙的諾貝爾獎」之稱的「阿斯圖里亞斯王子獎」,被譽為最重要、最受歡迎的當代作家之一,作品已被譯為三十餘種語言。
   奧斯特的作品常探討人生的無常與無限,筆下的主角也常思考自我存在的意義、尋找自己的人生位置。他擅長實驗性的寫作風格,並在流暢的文字間,暗蘊值得再三玩味的人生哲理。文壇曾比喻他是「穿膠鞋的卡夫卡」。
   奧斯特現居紐約的布魯克林。

<TOP>
 

來自世界的讚譽

 

奧斯特充份掌握讀者閱讀推理小說時,那種追根究柢的精神,讓讀者從齷齪不堪的緝查罪魁禍首,轉而為層次更加崇高的自我追尋。
──美國《紐約時報書評》
神祕懸疑,可讀性極高……奧斯特為當代文學增添了新的元素,更重要的是,為我們拓展了新的視野。
──美國《波士頓地球報》
透過筆下鮮活的現代紐約,秉承偉大的美國傳統,迸放活力四射的文學創造力。
──英國《週日泰晤士報》
令人目眩神迷、恍如催眠的小說……奧斯特出神入化的敘事手法揉和熱情激越與冷漠疏離,創造出既引人入勝又深具說服力的效果。
──蘇格蘭《葛拉斯哥先鋒報》
躋身近年美國文學最出色的作品之列……奧斯特有發光發亮的天分。
──法國《快遞報》
保羅.奧斯特作品展現的力度,罕有其他作家能及。
──西班牙《加利西亞郵報》
精采絕倫……一位永不滿足於事實的作家偵探,精妙詮釋說書藝術。
──美國《費城詢問報》
一部緊張強烈得令人摒息的小說,一場生與死的遊戲……力道甚強,請坐穩了。
──《丹麥獨家新聞》
保羅.奧斯特精鍊出色的文風豐富了美國文學傳統。
──荷蘭《阿姆斯特丹綠報》
奧斯特是當代最具創造力的作家之一。
──義大利《郵遞晚報》
奧斯特寫出了一部極其壯觀、清澄如玻璃的作品,澄澈坦承得近乎驚人,宛如水晶,反射出前所未見的絢麗光彩。
──挪威作家Jan Kjaerstad
奧斯特全面逆轉推理小說,創造了全新的故事書寫形式。
──美國《村聲雜誌》

<TOP>

名人專文推薦

 

空城裡的私眼睛

            伍軒宏(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英美文學博士候選人,現任教政大英文系)

   保羅.奧斯特小說裡,八百萬人口的紐約大都會,感覺起來像座空城。
  也許,這就是奧斯特對紐約市的看法,一座「人口眾多的空城」。因為他對紐約有自己的詮釋,以及描述手法,這三則描寫紐約客流落在自己城市的故事,才有資格叫《紐約三部曲》。不然,只因故事發生在紐約、背景在紐約、人物在紐約活動,這些消極因素並不足以讓小說被冠以紐約之名。奧斯特的三段故事,被稱為「三部曲」,表示三者間主題連貫;被稱為「紐約」三部曲,表示它們點出了紐約市的某種性格特質。
   在我們的印象中,紐約人口眾多、異質多元、熱鬧繁榮,是主宰全球化資本的金融中心。為什麼把如此充滿力量的地方寫成空城?科幻電影裡,由於病毒或外星人入侵,都市城鎮遭劫成為空城,只剩僵屍。奧斯特小說呈現的紐約市,並未遭遇劫難,其實運作如常,但感覺像空城,那是因為在他的世界,空城是一種心理狀態,一種投射,或情境。
   三部曲中,奧斯特的小說人物對大都會的芸芸眾生,興趣缺缺,卻尋尋覓覓,執著於少數特定的他者,到了失去自我的地步。

行走空城
   紐約是行人之城。我在紐約住了五年,當初最欣賞、如今最懷念的,就是那裡寬闊平坦、閃閃發亮的人行道。紐約客憑藉雙腿,沿著人行道,可以暢行無阻(只要避開危險區域),愉快走到任何地方。所以紐約是全美胖子最少的地區。每次有訪客來,我都會拉他們到街上好好走上幾回,一條街一條街,走啊走啊十幾二十條三十條,沿街處處有趣。但來自上州或中西部的朋友,習慣開車代步,早失去行走的力氣與興趣,很可能覺得我在整他們、操練他們,甚至累壞了他們。他們不知道,行走紐約才能認識紐約。
   奧斯特三部曲中,有大量穿梭紐約街道的情節,不乏我熟悉的區域,相當令人懷念。〈玻璃之城〉裡,身分隱密的推理小說家昆恩,在家中接到電話堅持要跟名叫「保羅.奧斯特」的偵探通話。昆恩受聽筒裡的聲音召喚而回應,冒用奧斯特的偵探身分,受雇跟監一名甫出獄的神祕男子,跟隨他走遍曼哈頓大街小巷,被莫名力量牽引,積極投入跟監任務後漸漸失去自己,「變成別人」,不再是作家,也不是偵探,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其中有一段,昆恩從西區一○七街走到七十二街,持續往下到最南端的世貿大樓,再轉向東,經下東區與中國城,往北走到第一大道聯合國的所在,幾乎涵蓋半個曼哈頓島。
   另一段,冒偵探奧斯特之名的昆恩跑到河濱道與一一六街一帶,拜訪另一位奧斯特,作家奧斯特,尋求協助,形成假奧斯特vs.真奧斯特的場面!那一帶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勢力範圍,距離我住過的河濱道學生宿舍大樓只有幾步之遙。三部曲第二部〈鬼靈〉裡的行走,主要在布魯克林區,以跟曼哈頓一水之隔的布魯克林高地「橘街」(惠特曼製作第一版《草葉集》之處)為核心:職業偵探「阿藍」受「阿白」之雇,監視「阿黑」,但他慢慢發現「阿黑」並非不知道自己被盯上。如此一來,「阿藍」真的是跟監者嗎?「阿黑」與「阿白」有什麼關係?
   在城市中行走,可以是漫步、漫遊、散步,或行乞、流浪,或只是走路而已。但奧斯特的主角穿梭街道,急急忙忙,躲躲藏藏,受制於人,不像塞杜(Michel de Certeau)的都市行人,有「空間實踐」的作為,而是愈走愈失去自我,失去身分,從熟悉走到不熟悉,如困在迷宮裡的老鼠。大都會的豐富於是轉成空,行走其間的人只是空城的遊魂。
   班雅明(Walter Benjamin)曾說,城市漫遊者(flâneur)跟偵探故事的起源有關:法國大革命後的巴黎,人人都是密探,相互窺伺,城市漫步對窺探私密有很大幫助。漫遊者看來懶散,卻也具觀察者的警覺性。犯罪學上的聰穎加上漫遊者的輕鬆,構成十九世紀偵探的基本成分,而探案的重點之一,就是獨立個人(individual)的痕跡如何消失在大城市的人群中。

遺失身分的偵探
   三部曲中的主角,在故事開始的時候,無論受僱或受託,都被賦予尋人、監視或搜索的任務,都具有某種偵探的地位。我們知道,偵探是知識主體的原型,尋找、偵察、跟監、監視、窺伺、觀察、分析、判斷、詮釋,這些是知識主體對客體進行控制的基本動作,因此所有「求知」的作為都有偵探的成分在內。
   結果,在連續空間中大量行走移位之後,奧斯特筆下的偵探角色失去知識主體的優勢。獵捕者與獵物、觀察者與被觀察者之間的結構易位,偵探在探索的認知過程中,並未得到知識的確認,反而失去掌握主動的能力。當然,我們也不應忘記,〈玻璃之城〉的推理作家昆恩兼差當起偵探,〈鬼靈〉的「阿藍」是職業偵探,他們是「私家」偵探,不同於警察或FBI那樣,代表國家權力的介入。所以,在故事情節推展下,當僱主的身分與權力來源都呈現卡夫卡式的不明時,當偵察對象不再只是客體時,偵探的地位和意義都被改寫。
   寫推理小說的昆恩曾說, 對他而言,private eye 一詞有三層意義,eye 可指小寫的 i,private investigator (私家偵探)之意;也是大寫的 I,private I (私密的我)之意。可是 eye 也就是 eye,肉眼、單眼、眼球的肉體,所以 private eye 是「私眼睛」。從傳統上代表知識權力的偵探,到脆弱的私眼睛,奧斯特在敘事中探索「消失主體」的變化,因此我們在他的小說裡看到一連串「主體消失」的相關表現手法:鏡子、擬象、分身、替身、雙生造成視覺的混亂,凝視的威力不再,「玻璃之城」也是「鏡像之城」,真相/真實退位。這些手法在傳統小說中已經存在,但在後現代小說變成加強版,到了顛覆主客本體地位的地步。
   偵探查案,常常需要偽裝,「誰是誰?」(含「我是誰?」)的身分問題自然凸顯。我們看到冒名奧斯特的昆恩(Quinn,與Twin同韻),在〈玻璃之城〉某段情節用「昆恩」做為假名欺敵;另一次,昆恩以校友身分,到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查閱論文,得知詩人彌爾頓的秘書曾寫《新巴別塔》鼓吹恢復伊甸園的原初語言,後來才曉得此人出於杜撰,論文章節是虛構;〈鬼靈〉中的「阿藍」在盯梢過程中發現,只要覺得愈接近「阿黑」,自己好像愈獨立,進入「阿黑」的世界等於是進入自己的世界;原來在〈玻璃之城〉的人物與姓名,也在三部曲最後一部〈禁鎖的房間〉出現;〈禁鎖的房間〉裡的敘述者「我」,是〈玻璃之城〉裡的小說人物,還是〈玻璃之城〉與〈鬼靈〉的作者?奧斯特玩弄後設小說技法,充分發揮語言的多義性、名字的符號性,以及「身分只是分身」的效果,導致小說內與小說外的界線難分。
   「我是彼德.史提曼。那不是我的真名。」或「我是保羅.奧斯特。那不是我的真名。」可以說是三部曲中最具代表性的陳述。

紅色筆記本

   講到後設小說,就不能不提書寫行為,也不能不提紅色筆記本。
   偵探查案要記錄線索或跟監流程,要書寫報告,更要查閱紀錄、驗證文件、解讀私密書寫,加上三部曲中偵探與作家的身分再三重疊,奧斯特於是把偵探變成在手稿、筆記、書籍、信函、日記、論文裡面找蛛絲馬跡的解碼人,同時也是勤於記錄的書寫者。〈鬼靈〉中的「阿藍」,愛看黑色電影(尤其是經典的「漩渦之外」),但他的監視對象「阿黑」持續研讀《湖濱散記》,並用紅色墨水在筆記本上書寫,「阿藍」只能寄給僱主非常「表面」的例行報告。他想知道,筆記本裡寫了什麼?
   〈玻璃之城〉裡的昆恩,為新任務選購筆記本時,對放在一大疊最下層的那本紅色筆記本,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衝動」。(像「紅菱艷」中的紅色舞鞋那樣!)他一面跟監一面寫,記錄他的思想、觀察、問題,愈來愈認同紅色筆記本,覺得它可以「提供救贖」。
   問題是,書寫不見得鞏固作者的自我,書寫主體往往愈寫愈不是自己。
   神祕的紅色筆記本也出現在三部曲中最好、最完整、最耐人尋味的〈禁鎖的房間〉。自幼特立獨行、才氣過人的范修,少年時無所不會,無所不能,但征服一切後,決定轉向開拓內心世界,疏遠大家。後來,哈佛讀到一半棄學,上船當水手,再到巴黎沉潛,回國後娶妻成家卻不就業工作,鎮日書寫,手稿成堆,直到有一天范修消失了,無影無蹤。半年後,范修的妻子跟敘述者聯絡,目的不在尋人,而在依范修失蹤前所囑,整理、出版其手稿。故事於是開展(我沒有洩露多少驚人情節)。敘述者是范修少年時期的鄰居兼最好的朋友,是在紐約文化界掙扎存活的雜文作家,被范修的手稿拉進一場無比迷離、身分錯亂的欲望風暴中。失蹤的作家,遺留的作品,創造了成功之外更多的懸疑。
   〈禁鎖的房間〉的敘述者不是偵探,但做為范修手稿執行人,在不斷探索范修的真相與下落的過程中,他變成被客體牽引、控制的偵察者:「找了他幾個月後,覺得似乎是我被找到。與其說我在尋找范修,不如說我在逃避他。」他發現自己跟范修愈來愈接近,愈來愈像,愈來愈認同,幾乎形成「男同欲望」透過女性(范修之妻)中介的三角結構。
   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也許玩太多後設遊戲,但絕對值得細品。尤其是,〈禁鎖的房間〉把三部曲的共同主題「消失」,做了最佳展示。如何消失?如何在空城裡找自己,如何在空城裡失去自己?我們甚至可以說,三部曲教我們從紐約消失的(至少)三種方法。
   在不能洩漏偵探小說重要情節的前提下,我無法透露〈禁鎖的房間〉接下來如何了,也不能解釋什麼是禁鎖的房間?《紐約三部曲》以早期奧斯特小說的極簡主義、零度書寫、無肉風格寫成,在國外有毀有譽,在台灣二度翻譯,二度出版,廣受歡迎,讀者會願意像偵探那樣找答案。   我只能說,答案就在紅色筆記本裡。
(本文作者為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英美文學博士候選人,現任教政大英文系)

其他推薦:
歸零與無限/紀大偉
保羅.奧斯特近身錄/王寅 專訪   (點此,見更多推薦)

<TOP>

精彩試讀:謎題始於一通打錯的電話

 

   事情的開端是一通打錯的電話,在死寂的夜裡響了三聲,話筒另一端要找的人並不是他。很久以後,他思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並下定結論:這事除了純粹的機緣巧合之外,沒有別的解釋。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起初,就只是單純的一個事件,與這個事件所帶來的後果,無論事情的發展是不是會有所不同,也不論這一切是否早在電話那頭的陌生人說出第一個字時就已注定,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故事本身,至於有沒有意義,也和這個故事沒有關係。

   對於昆恩這個人,我們毋須太過費心。他是誰、從哪裡來、做過什麼,都不是太重要。例如,我們知道他三十五歲。我們知道他結過婚,有過小孩,但是老婆孩子都死了。我們知道他寫書,更精確地說,我們知道他寫推理小說,用威廉.威爾森的筆名發表,平均一年寫一本,賺的錢足夠讓他在紐約的小公寓裡過上差不多的生活。他一年花在寫書的時間頂多只有五、六個月,所以其他時間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大量閱讀,逛畫展,看電影。夏季,他看電視轉播的棒球賽;冬季,他去看歌劇。然而,他最愛的是散步,無論晴雨,不分寒暑,他幾乎每一天都出門在城裡散步。他倒也沒真的走到哪裡去,就只是隨興之所至,兩條腿帶他往哪裡去,就到哪裡去。

   紐約是個取之不竭的空間,是一個走不盡的迷宮,無論走得多遠,無論對鄰里街巷有多深的了解,他始終擺脫不了迷失的感覺。不僅是在城裡迷了途,甚至也在心裡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每回散步,他彷彿拋開了自己,藉著讓自己身陷街道的車流人龍,也藉著將自己化簡成一雙窺伺的眼,他擺脫思考的義務,並藉此為自己帶來祥靜,讓內心得以放空。整個世界在他之外、在他周遭、在他面前,那不斷變化的迅捷速度,讓他不可能在任何單一事物上耽溺過久。他把一腳抬起放到另一腳前面,讓自己隨著身體四處晃蕩。動才是本質。因著漫無目標的散步,所有的地方都變得毫無二致,身在何處再也無關緊要。散步散到最盡興時,他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虛無之境,而這就是他最終所追求的:置身於虛無之境。紐約就是他在自身周遭所建立的虛無之境,他明白自己再也不想離開此地了。

  過去,昆恩比較有企圖心。年輕的時候,他出版了好幾本詩集,寫過劇本和文學評論,也做了不少長篇的翻譯,但是一夕之間,他突然全放棄了。他對朋友說,一部分的他已經死了,他不想讓那個自我陰魂不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用「威廉.威爾森」這個筆名。昆恩再也不是那個能寫書的人,雖然就很多方面來說,昆恩還繼續存在,但他再也不為其他人而存在,他只為自己而活。

   他繼續寫作,因為這是他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推理小說似乎是個合理的出路。推理小說所需要的迷離情節,他輕輕鬆鬆就寫得出來,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就寫得很好。對於寫出來的東西,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作者,也就不覺得負有責任,因而打從心裡就沒有挺身捍衛的動力。畢竟,威廉.威爾森是虛構出來的,儘管出自昆恩本人之手,現在卻已經擁有獨立的人生了。昆恩很敬重他,有時甚至還很羨慕,可是從沒欽羨到相信自己和威廉.威爾森是同一個人。正因如此,他始終隱身在筆名背後,未曾走到幕前。他有個經紀人,但兩人素未謀面,往來僅限於書信,昆恩還為此在郵局租了郵政信箱。出版社也一樣,支付費用、款項和版稅都透過經紀人轉交給昆恩。威廉.威爾森的作品從來不印作者的照片或生平簡介。威廉.威爾森從未列名任何作家名錄,也從未接受專訪,收到的所有信件都交由經紀人的祕書回覆。就昆恩所知,他的祕密無人知悉。起初,朋友們知道他放棄寫作時,都會問他打算如何維持生計,他總是拿同一套說詞搪塞:他繼承了妻子的信託基金。事實上,他的妻子根本就沒有錢,並且他也不再有任何朋友了。

   至今五年多了,他不再那麼常想起兒子,不久之前,他把妻子的照片從牆上取了下來。每隔一段時間,他會突然有一種將三歲男孩摟在懷裡的感覺,但那不算是他心裡真正的想法,甚至也算不上是回憶。那只是一種肢體的感覺,是過往時光在身上所留下的烙印,他完全無法控制。如今,這樣的時刻不再那麼常出現了,最主要是事情似乎開始因他而改變了。他不再希望自己死去,但也不能說他很高興自己還活著,可是至少不再因為自己活著而怨天尤人。他活著,這個牢不可破的事實慢慢地讓他著迷,彷彿他已經設法活過自己的大限,過著某種近似死後的生活。他夜裡不再亮著燈睡覺,也已經好幾個月不記得自己做過的夢。
(本文部分摘自〈玻璃之城〉)

<TOP>
 

延伸閱讀:保羅.奧斯特之作


定價:280
網站特惠價:238(約85折)
目前庫存不足
定價:320
網站特惠價:272(約85折)
目前庫存不足
定價:250
網站特惠價:213(約85折)
目前庫存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