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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最幸福!
酒,可以獨飲,可以乾杯。
酒,是一扇窗,一個世界,一個私密花園。
酒,讓人生變得不一樣。
這是一個愛喝的人的酒話連篇

  謝忠道在歐洲闖蕩了二十多年,經常走訪不同酒區莊園,參加餐會盲品,受邀擔任葡萄酒大賽評審,從知名酒莊喝到農家自釀,一位美食作家也釀出了自成風格的品酒態度。

  他從飲酒心情,談到每種酒的特性,細說酒事與買酒、配酒的藝術。對他來說,喝酒最重要的,不是產地、年份、價格、評分,而是「把酒當酒」,讓酒融入生活的態度。他說:「喝酒,尤其是喝到契合心境的好酒,那個好友交心一樣,是很私密的體會……我只是想分享一點私人的經驗感受,就是一個愛喝的人的酒話連篇。」

  酒該怎麼買?酒的好壞跟價格往往不見得成正比。要不要相信Parker的分數或是瓶身上的得獎標籤?回家興沖沖倒來一喝,入喉時一陣疑惑忽上心頭:怎樣才算好酒啊?

  那些紫羅蘭、皮革、森林濕地衣、香草、可可味……都在哪兒?讓老饕謝忠道將為你開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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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忠道Hsieh Chung-Tao

  旅居法國二十多年,以書寫吃喝玩樂為業,非常慶幸生在這個吃喝玩樂不只是生活,還是學問的時代。喜歡從飲食生活的細節裡窺探背後的人文風貌與美學。
  和其他嗜好相比,很後來才開始喝酒,非常自得其樂。認為酒是飲料,是和人乾杯。也是一扇窗,一個世界,一個私密花園。而且,讓人生變得不一樣。
  著作:《慢食之後》(時報文化)、《慢食》(貓頭鷹)、《星星的滋味》(墨刻)、《巧克力千年傳奇》(大地地理)等。

 

自序/

風花雪月,蟲唧鳥鳴

  我周圍喝酒的朋友大約分兩種,一種是懂酒的,一種是想懂而不得其門而入的。如果你是前者,趕快放下本書,去找林裕森的書來讀(也或許你早已是他的資深粉絲團員了)。後者,我很感同身受,老實說,喝酒世界裡我也還有一隻腳在門外。

  不得其門而入的原因很多,外語不熟(多半是法西德等非英美語系),品種複雜,產區繁多,制度混淆,兼沒友沒伴,難辨優劣;而且價格山上地下,教人眼花撩亂,無所適從。不太敢去專門店裡買,售貨員說的像鴨子聽雷;去超市大賣場挑酒,除了抓緊預算之外,甚麼樣的酒才是物超所值的,還是被當冤大頭的,要不要相信Parker的分數或是瓶身上的得獎標籤,無從得知。回家興沖沖倒來一喝,入喉時一陣疑惑忽上心頭:怎樣才算好酒啊?這個酒杯到底對還是不對?那些見鬼的紫羅蘭、皮革、森林濕地衣、香草、可可,醬油味……都在哪兒?
這些我都經歷過,今日也還在經歷中。不過,我倒是自我感覺良好地在這種摸索懷疑的過程中,找到一種喝酒的樂趣。一種不專業品酒的樂趣。不懂酒也可以喝,而且可以喝出自己的風格。

  我是那種懂一點又不全懂,摸著石頭過河的喝酒人。

  所以文章寫的是一些跟喝酒有關的事情,可是又不那麼認真。多數是經驗心得,更多的是疑惑與偏見。俗語說,「酒是人的膽」,這句話在我身上特別適用:從早期喝酒聽別人說得頭頭是道,我聽得唯唯諾諾;到今天我有時會在評酒會上自曝其短地跟其他評審對論相談。兩年前在一場雅馬邑的最終評比決定總統大獎的得獎酒時,我就投下和法國名酒評家Michel Bettane完全相反的一票。

  酒的世界繽紛複雜,也因此所有的對錯黑白、真理公式都不會是絕對的。酒跟所有感官享受的藝術品一樣,總要經過個人的主觀與偏見,情緒與經歷,激盪擦撞,交錯融合,才會流露出一點意味來。

  朋友讀了這一系列文章,下了考語:你這是文人飲酒,風花雪月,蟲唧鳥鳴。風花雪月說的是浪漫詩意(大概也有無病呻吟之意),蟲唧鳥鳴大概是指瑣碎無稽(或是喃喃自語)。語中有褒有貶,倒是一語說中作者的飲酒心情。我欣然接受,姑且借來當序言結尾吧。

 

 

哪支酒最好?


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我被問過幾次這樣的問題:喝過最好的酒是哪一支?最喜歡的香檳是哪一家的?最喜歡哪一區的葡萄酒?早幾年我給的答案很明確,那些馳名世界的酒莊跳出腦中:布根地的 Grand Echezeau、波爾多的Chateau Haut-Brion、Dom Perignon 90、伊庚堡 89......老實說,這幾年我倒是愈喝愈糊塗。或說,這問題對我愈來愈沒有意義。

  喝酒的樂趣到底在哪裡?當一杯酒端在手上的時候,我們的期待又是什麼?

  長年住在巴黎,我常有機會陪臺灣來的朋友上法國餐廳用餐喝酒。點菜,雞鴨魚豬,各人所好,點酒就比較複雜了。不常用葡萄酒搭佐菜餚的,有些願意試試,有些興致缺缺。喜愛拿酒搭配,甚至無酒不歡的,就有諸多考量了:紅酒還是白酒?哪個產地的?懂酒的當然還要推敲年份,講究品種,盤算價格,衡量酒莊,其中的精密計算絕對不輸買賣炒股。這時候,是有點考驗對酒的認識和品味了,而選酒在腦中的沙盤推演要比選菜複雜而有趣多了。如果懂酒愛酒,又有能力對價格不是那麼在乎呢?

  一次陪朋友在巴黎一家高級餐廳有過難忘的經驗。

  Le Cinq是巴黎最高檔的餐廳之一,在著名的四季喬治五世飯店裡,歷史建築,金碧輝煌,是少數有條件接待世界級領袖或是明星貴族富豪大亨的宮殿旅館。張先生帶著太太和朋友四人來巴黎玩幾天,就住這裡的總統套房,順理成章地找一天在這裡晚餐。

  Le Cinq以服務親切周到著稱,我們六人剛入座,服務生推來香檳車,問我們要不要來杯香檳當開胃酒。在半圓形銀製大冰桶插著橫七豎八的香檳裡獨缺香檳王,愛酒懂酒的張先生乾脆請服務生拿酒單來,和朋友兩人打開酒單,直接翻看香檳王那一頁有哪些年份,聽到兩人從 85、88(玫瑰香檳嗎?)、 90討論到 96,我豎著耳朵在旁邊聽得心旌搖搖......哪一年都好啊!


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後來開的是 96。香檳王雍容華貴而有個性,拿來佐餐是有點委屈,獨飲最能展現它的豐富變化,像欣賞一齣經典的歌劇,唱作俱佳之外,還有許多做得很漂亮的道具布景等細節可慢慢細品。放在他處,我不敢說,但是在 Le Cinq有同樣對等的氣派餐廳倒是很不錯的開場,侍酒師打開瓶塞那一剎那,冷煙從瓶口湧出,彷彿看到帕瓦洛帝、卡拉斯,盛裝華服,躍上舞臺,等待開喉獻唱。

  如珍珠般晶瑩圓潤的氣泡像樂譜上的音符,有些歡聚在表面,擠擠促促地大合唱,有些則帶著節奏,在金黃的酒液中搖曳生姿地憑空出現,排列若珍珠銀鍊,畫出弧線,飄浮上來,歡然加入合唱。我總認為香檳氣泡輕聲的爆裂聲,是情人的枕邊輕吻,是戀人的耳鬢私語,是葡萄酒界中最迷人的美聲,既調情又催情,未飲先醉人。

  問香檳是何物?直教人欲死欲仙......

 

More......

  我們在香檳醉人的情緒裡點菜點酒。菜有生扇貝魚子醬、栗子野菇烤龍蝦、松露烤雞、蜜棗漬檸檬乳鴿和小羊排。為了搭配這幾道菜,酒的選擇實在頗費周章,但也趣味橫生。生扇貝魚子醬和龍蝦可延續香檳王的典雅華美一起搭配,張先生和朋友把厚厚的酒單翻來覆去,費心苦思想找兩支好酒來給烤雞乳鴿羊排們一個驚喜。

  結果驚喜的是我:布根地 Clos de Tart 1990配烤雞,波爾多 Chateau Cheval Blanc 1995配烤鴿和小羊!

  這兩支都是酒迷心中的夢幻酒款,在我的飲酒生涯裡只交錯過幾次,每次都是激情相遇,過後則是久久的魂縈夢牽,不知下回何時再相逢。 Clos de Tart是布根地頂級酒中非常獨特的一款,細緻而強悍,一如製作精巧的大理石藝品,只有時間才能將之打磨得溫潤柔滑,儘管開瓶時已有十五年的歲月,仍只是它成熟壯碩的開始。

  Chateau Cheval Blanc兼有雄壯與細膩,濃郁飽滿中有輕盈靈巧,每一口都變化無窮,氣質豪爽闊氣,毫不保留,像和一位大俠論武,覺得天方地闊,歲月悠長……

  主廚的幾道精美菜餚水準極高,而這兩款酒不但搭配,那種享受層次已經超過味覺,成為精神上的滿足。菜用完撤下去之後,已經過了一陣子時間變化的酒,單品其特性香味是更純淨深厚的享受。一般總是酒配菜,菜是主,酒是副,可是這樣醇美豐富的好酒,本身就足以讓人忘卻許多俗事煩憂。我們聊著世界局勢,名人緋聞,巴黎人的生活癖好,明後天的行程節目......

  我不是那種認為昂貴知名才是好酒的人,酒這種東西,需要適材適性,對飲相酌的人也要契合。不論是配菜還是獨酌,都像交朋友,遇上氣味相投的,感覺才對。那晚我的心中就是這種感覺,握在手裡燦亮透明的水晶杯,我不自覺搖晃的是生命裡奇幻的一刻,神奇的香氣從杯裡升騰出來......

  我至今仍記得那一刻,人對,菜香,酒醇。

  自我開始喝酒以來,一直不懂為何古人總是以酒澆愁。除非鯨吸牛飲,不解風情。在我們這個時代,好酒其實不宜澆愁,心一愁,什麼酒喝起來滋味都一樣苦澀。好酒,應該是生活裡最美好的那一塊,歐美諺語中「蛋糕頂端的櫻桃」。

  哪支酒最好?其實不重要。哪個年份最精采?這也是其次。哪個產區最有特色?我不知道。經歷過這樣的時刻,我更覺得人生苦短,有太多美好的東西值得去體會。

  我比較在意的是,下次端起一杯酒時,聞到看到自己的人生是什麼樣的,苦澀還是甜美?一起分享的人是不是也同樣知道你生命裡的苦澀與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