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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發芽,老樹開花,崑曲的老靈魂,得以在舞臺上再次以青春姣好的形貌,翩翩起舞,傾倒眾生。
─ 白先勇


白先勇策畫,張淑香的新劇本,崑曲大師華文漪與岳美緹的現身說戲,董陽孜的字,奚淞的畫,王童、曾詠霓的淡雅服飾,王孟超的舞台設計,古琴大師李祥霆與千年唐代古琴,美學家辛意雲的情愛新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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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先勇的崑曲新美學                      專訪/趨勢科技文化長 陳怡蓁

2004年,由文學家白先勇製作,集結兩岸文化菁英,共同打造的崑曲大戲-青春版<牡丹亭>於台北國家劇院首演後,迄今五年,先後於大陸、美西,莎翁故鄉倫敦、希臘悲劇發源地雅典等地演出,讓東西方民眾見識到集結舞美、音樂、詩詞於一身的崑曲之美。

2009年,白先勇帶領原班人馬製作新版<玉簪記>,以書法家董陽孜的字、畫家奚淞的白描佛像、王童設計的服飾、王孟超的舞台設計,將中國傳統文人的雅緻演繹得淋漓盡致,勢必再創另一波的崑曲熱潮及文化效應。

<編按:本文由趨勢科技文化長,同時長年支持白先勇製作崑曲的陳怡蓁,專訪白先勇,發掘他從<牡丹亭>到<玉簪記>的崑曲新美學。以下陳怡蓁簡稱「蓁」,白先勇簡稱「白」>

蓁:在兩岸四地要收服年輕學子的心,在西方世界要震撼專家學者的心,我想青春版<牡丹亭>是做到了,豎立了一個崑曲的美學新典範,因此給了您信心,繼續製作新版<玉簪記>。許多人很好奇,<牡丹亭>是三天九小時的崑曲經典大戲,演了五年,大家都很期待您推出新的製作,有人猜會是<長生殿>或<西廂記>,沒想到卻是<玉簪記>,感覺上比較是輕鬆的小品,為什麼這樣選擇?
白:<玉簪記>是明代劇作家高濂的作品,不但是崑曲的經典,京劇、粵劇、川劇、紹興戲也都有<玉簪記>。故事內容描述落難千金陳妙常為了逃難皈依佛門,與書生潘必正在道觀相遇相知的愛情故事。道姑與書生一見傾心,為了愛情勇敢挑戰世俗禮教,整齣戲充滿戲劇張力,是有名的女性解放戲劇。

小兒女談情說愛的攻防用上了琴曲詩畫,「琴挑」、「問病」、「偷詩」、「催試」、「秋江」等六折戲,每一橋段都有豐富美絕的文化符號,中國文人的琴、曲、書、畫都在劇裡。
 一開始的「投庵」,我們以書法家董陽孜的字體與畫家奚淞的觀音像、佛手畫作為背幕,營造出近乎禪的意境。「琴挑」與「偷詩」二折中,男女主角以琴傳情,古琴之間,心聲來往;「偷詩」橋段以詩傳情,這都體現了中國文化的雅緻。
 
崑曲是把抒情詩以琴傳心,以詩傳意。「秋江」一折更是色膽包天,小道姑不顧禮教約束、為愛情奮力追舟追到江心,兩人在江上的顛簸,內心的激動,波濤洶湧,完全藉由舞蹈動作表現出來,把崑曲的抽象寫意之美發揮到極致。
當年華文漪與岳美緹為這齣戲編了很多舞蹈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真是絲絲入扣,精準的表演已成經典。把這兩位崑曲藝術家的絕活傳承下來是非常要緊的,也因此我選擇了<玉簪記>。

另外,<長生殿>與<西廂記>,還有<爛柯山>的製作也都在籌畫當中,演員們也已經把梁谷音的紅娘、張繼青與姚繼焜編演的的爛柯山、還有蔡正仁的唐明皇給學下來了,只要在編劇,服裝以及舞台設計再做加強就可以了。

以虛實為指標
蓁:您製作崑曲總是動用許多當代的藝術家共襄盛舉,比如董陽孜,奚淞,王童,王孟超等等,結合他們的特長一起加持,但是這些藝術家也都是很有個人風格的,美學理念也許不見得一致,您身為製作人如何去統籌?有沒有一個美學的主軸或原則讓他們參考?
白:崑曲的美學是「抽像、寫意、抒情、詩化」。我們的製作觀念是遵守大原則,但是也有發揮創作的空間。在古典之中加入新的元素,讓它符合現代的舞台觀念。

製作青春版<牡丹亭>時,一開頭我就畫了一個圖給舞台設計的王孟超,標示每一折子戲的虛實比例,像溫度計的量表。
比方開頭的【訓女】與【閨塾】是寫實的,虛的指數可能是零,這樣一來舞台上就會有桌椅、家訓這些實景,燈光明亮,服裝也以表現人物個性為主,春香穿的就是紅色的,鮮明活潑;但是【驚夢】一折是夢中發生的,當然完全是虛幻的,虛的指數為十,於是從燈光,背投,服裝到舞蹈,整體都是以寫意為主。為了營造夢幻,我們以白色為底,女主角穿的是白衣繡上紫花蝴蝶,男主角是白衣繡上梅花,飄逸瀟灑得不得了,因為他是夢中人。十三位花神穿的也都是白色披風繡上不同的花朵,所有質材都是最輕盈的,更加上飄帶,這樣才能表現夢境中的虛幻。又因為舞蹈動作很多,因此舞台上不放任何實物,只有斜坡與簡單的階梯,方便施展動作。燈光當然也要盡量柔和。
 
再比如【如杭】一折是表現杜麗娘與柳夢梅結為夫妻之後的恩愛情深,表現的手法是半虛半實,因此舞台上有桌椅、有酒瓶和酒杯,男女主角分別穿著淺藍色、嫩橘色,上頭繡有盛開的菊花的鴛鴦裝,表現新婚燕爾的幸福,手上各自拿一把摺扇,扇子的舞動卻是很抽象的,兩摺扇合起來是一幅團圓,代表他們的情投意合,這動作表現又是虛的。這都是一系列的符號彰顯。

我製做<牡丹亭>與<玉簪記>就有不一樣的想法。<牡丹亭>是神話故事,整齣戲是個夢境,如何拿捏好虛實之間的比例是成功的關鍵,也成為每一折戲的最高美學原則。


白派崑曲新美學
蓁:這種依據劇情的虛實指標來設計的美學原則是您首創的『白派崑曲新美學』嗎?我聽說現在很多崑曲的演出也都依樣畫葫蘆,找來蘇州繡娘把戲服繡得美美的,也找文學家來坐台捧場,都是受了您製作崑曲的影響。
白:這樣說太誇大了一點。我是依照崑曲原來的『抽象、寫意、抒情、詩化』原則,發展出製作的觀念。傳統的戲曲演出缺少製作的觀念,每一齣戲布景都差不多,每一個人物的服裝也都有嚴格規定,不太能改動,沒有因劇情不同而量身訂做,也就沒有一種嶄新呈現的感覺。但是西方人就很重視整體的製作,掛一幅字畫也會研究為什麼、有何意含嗎?

我想表演藝術的呈現一定要與時並進。每一種表演藝術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呈現方式,像明清時代的劇曲,若是有家班,是在廳堂裡頭表演的,光線是依靠蠟燭,是很近距離的演出,也沒有字幕,看戲的人都是行家,屬於小規模演出。到了民國,表演場地移到了戲院,慢慢地,再變成西方歌劇院式的舞台。

隨著客觀條件的改變,表演方式也隨之調整、改變,主要是觀眾不同了,從小眾的行家變成注重視覺感受的大眾,舞台表現也不得不改。如果變得好、變得更美就成功了,成了新傳統;一成不變的就淪為舊傳統,無法得到現代觀眾的認同,慢慢消失了。

我舉一個例子,早期京劇的妝很濃、厚重,並不好看,出身戲劇世家的梅蘭芳大膽創新,詮釋新的旦角形像,整個改進了旦角的裝扮,從此大家跟著他走, 就變成了新傳統。除了妝扮,底子深厚的他,更與一群知識份子共同研究劇本如何修改,舞台呈現方式等,開創?梅派?,奠定一套京劇新美學。  

他們是在根基深厚之下創新的!當時的『梅黨』歐陽予倩,馮國光,齊如山等人也都對中國戲曲有深入的研究,然後一起商量,一起實驗,邊演邊改,才創造了一套京劇新美學,並不是胡亂加入新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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