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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堂課
接受生命的缺憾,常存感恩的心

願上帝賜我平靜,接受我無法改變的事;
願上帝賜我勇氣,改變我能改變的事;
願上帝賜我智慧,明辨兩者的差異。            ──雷諾•尼布爾(Reinhold Niebuhr), 美國著名神學家、思想家


上帝給了一袋檸檬

  我出生那天,可說是帶了滿滿一袋檸檬(lemon,在英文裡有缺陷、瑕疵之意)來到這世上,完全出乎家人的意料。我想他們會比較喜歡柳橙;柳橙比較甜,比較好入口。但人生無法討價還價,只能繼續往前走。不管怎麼努力,檸檬就是不能換柳橙。不過,不能換並不表示要放棄。爸爸媽媽教我,必須咬緊牙關,學會面對眼前的種種遭遇。一旦這麼做,就會發現,檸檬還真不賴,你可以把它們變成更好的東西,像是檸檬蛋白派(我最愛吃的食物之一)。

  我的父母是我最初、也是最好的老師。但是,他們在教我接納人生之前,自己必須先學會這一課。這並不容易,而且他們必須先放棄自己的希望和夢想,尤其是寄託在我身上的夢想,才能從心碎的歷程裡重生。
  這是相當艱辛的一課,但除非你願意接受自己的處境,否則無法向前邁進。

同時感受幸福與恐懼

  我來到世上,爸爸的情緒十分激動,以至於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他只知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會聽到醫生這麼說。他以為會聽到「恭喜!你們生了個健康的男寶寶!」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人說一個字,大家一片靜默。接著他聽到「多重異常」之類的字眼。他一向愛開玩笑,因此他問:「那是什麼鬼名堂?」當時,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靜靜地看著醫生、護士在一旁低聲討論,因為他不想失禮,也不想干涉專業。反正,在我呱呱墜地的忙亂時刻,他已經看到我的手指頭和腳指頭,還有憑眼睛能看到的所有正常部位。我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因此他以為「多重異常」一定是某種用在新生兒身上的一般醫學術語。

  爸爸看著護士把我擦乾淨、用毛毯包著我、遞給媽媽。我的眼皮緊閉,媽媽認為我看起來和她看過的新生兒沒有兩樣。她一提起往事就變得多愁善感。她說:「我就是喜歡抱著你,我真想把你留在我的臂彎,就那樣一直抱著你。」可是沒一會兒,醫護人員就告訴她,他們必須立刻把我送到育嬰室。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但她認為他們才是專業人員,只好乖乖照辦。認識我媽媽的人都知道,這對她並不容易,尤其是遇到和我有關的事情。

  同一時間,爸爸比較有警覺心。他看到的情況愈多,就愈懷疑這些檢查不只是例行程序。醫療人員要他趕到育嬰室,但到了那裡,他們卻要他在門外等。他開始擔心為什麼要這麼快把我和媽媽分開。嬰兒出生後不是應該立刻有個建立親密感的儀式嗎?一堆醫生在他身邊匆忙來去,把他當透明人。他看著身邊的醫療人員,希望有人會停下來,告訴他一些事情,但就是沒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爸爸的恐懼也一點一滴加深。

  產房裡筋疲力盡的媽媽,恐懼和幸福的感受同時湧上心頭。她總是告訴我,她希望頭胎是個男孩。我知道爸爸最大的夢想是和我玩棒球。爸爸是運動迷,不管是高爾夫球、籃球、美式足球,他都愛,但他的最愛是棒球。媽媽閉著雙眼躺在床上,想像我們在後院玩耍的情景:爸爸放好壘包,一如往常賣力地布置出一個完美的球場。我和爸爸一起玩著丟接球。我聽過電影《夢幻成真》(Field of Dreams)的情節,爸爸可能就像男主角凱文.柯斯納。他建好球場,人就會來:他和媽媽的第一個兒子,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孩子陸續報到。媽媽也有一樣的夢想,不管生幾個孩子,其中一定要有個男孩子氣的女兒。

  當爸爸在育嬰室時,我的外曾祖母到產房陪媽媽。爸爸老是說,媽媽懷孕的過程跟教科書上寫得一模一樣。但媽媽記得,在醫院的那天,她所謂的「母性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太對勁,雖然她無法具體說出是什麼事。

  媽媽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呼叫了護士。他們終於把我帶回她的身邊,她抱著我,一切看來又恢復正常。她端詳我:我的雙眼仍然緊閉,但對才出生幾個小時的新生兒,似乎再自然不過了。爸爸回來了,他們捏捏我的每根手指頭和腳指頭,把我全身上下都檢查過後,覺得安心不少,現在,她和爸爸終於可以開始享受一段「家庭時光」。晚間,來帶我回育嬰室的護士告訴我父母說,第二天他們會有一份完整的報告。

  第二天,護士把我帶回媽媽身邊,媽媽注意到我的雙眼仍是緊閉的。這時,醫生進來找我父母,他告訴他們,我沒有眼睛。他也解釋了我其他問題的細節。

  「你們寶寶的腿畸形,雖然目前斷言仍然太早,不過他有可能無法走路。至於他的手臂……也是畸形,他可能無法像常人一樣使用手臂。」

  醫生正要繼續說明時,媽媽抬起手,示意他停止,她需要時間消化我眼睛的情況。她凝視著我的臉。

  過了一會兒,我父母認為他們或許最好現在就了解全盤狀況。爸爸平靜地說道:「請繼續。」

  「你兒子的缺陷可能不只是生理上的,但我們要等一陣子才能確定狀況和程度。」天啊,我所有的生理異常已經夠讓她震撼了,要是再加上心智問題,她絕對無法承受。爸爸告訴醫生,他們需要獨處。

接受事實,才能再出發

  我父母後來知道,我沒有心智障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在當時,其他的事看來實在糟透了。媽媽不想責怪醫生,但醫生告訴他們我的問題無法治癒時,她認為他胡說八道。上帝不會讓這麼糟的事發生。就在那時,媽媽下定決心,只要有任何方法可以治好我的問題,她會不計任何代價去做。

  媽媽出院時不能帶我一起回家。除了之前的問題,我還出現黃疸。醫生告訴她,黃疸是新生兒常見的症狀,可能並沒有那麼嚴重。但我必須和其他寶寶隔離,因為醫生不確定我的黃疸是不是肝炎的症狀。他們還說,他們會請專家做更多的血液測試,因為他們還有其他的擔心。

  在我父母的記憶裡,我出生的頭幾天就像是慢速播放的夢魘。他們當然想知道最多的資訊,愈多愈好。我媽媽尤其需要讓她撐下去的好消息,可是什麼消息也沒有。沒有雙眼、無法正常運作的手臂和腿、黃疸,以及潛在的心智障礙。還可能會出現什麼狀況?更糟的是,沒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因為要確認醫生的診斷還言之過早。醫生說話時彷彿一切都已確診,最後卻加上一句:「當然,在做更多檢驗之前,這些只是猜測。」

  媽媽記得她曾想著,要是我的寶寶有這麼多缺陷,他熬得過去嗎?如果熬不過去,對一個有這麼多缺陷的寶寶而言,會不會反而是一種解脫?她開始懷疑懷孕時所做的那些超音波檢查,為何完全看不出我的狀況。如果她和爸爸事先知道呢?他們不贊同墮胎,但他們是否會採取別的做法?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但我一直都知道,不管如何,爸媽都會愛我。正因為事先不知情,他們反而不必面對困難的抉擇。「這再次證明,」媽媽說,「有時候最大的福氣就在你眼前,但你卻看不到,因為你忘了上帝永遠在那裡,在幕後做事。」

  等到我的黃疸退了,終於可以回家時,她才覺得開心一點,可是她知道眼前有一座聳峻的高山。許多親朋好友來看我,媽媽有位知道我所有狀況的朋友告訴她:「上帝絕對不會給你超出你能力範圍的考驗。你要相信這點,也要信任上帝。」媽媽打從心裡認同朋友的說法。另外一個朋友則告訴她,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她必須先接受事實才能再出發,「你必須放棄你的期望。」媽媽不喜歡這個建議,但是她也知道,朋友說得沒錯。

  爸爸強打起精神,堅強面對所有事,但是沒什麼用。我出生後最初那段日子是爸爸最難熬的時光。每當問題出現,他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毫不閃躲,拚命努力,直到問題解決或改善。但是這一次,他因為無力改善我的缺陷,覺得自己很沒用。

  歷經許多個因擔憂我而筋疲力盡的夜晚後,媽媽突然間感到平靜。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就是明白,她注定要有個像我這樣必須克服重重挑戰的寶寶。我們注定要成為一家人。她有個爸爸稱之為「強烈意志力」的優點,她決定全心照顧我,不管有多少把握,她一定要讓我不只是活著,還要有個美麗人生。她還不知道從何做起。她唯一確定的是,必須先接受上帝給她的一切,也必須先相信,等到知道原因的那天,她會滿心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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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屈克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有一手和別人不一樣的牌。沒關係,因為我知道,只要我願意接受自己的缺憾,為我能力所及的事感恩,上帝會幫我打這一手牌。爸爸媽媽就是最好的見證人。

  常有人問我,我是否難以接受自己的障礙。我總是回答「不會」,但不確定他們是否相信,因為他們告訴我,若是他們失明或不能走路,會打從心底憤怒、哀傷或怨恨。或許吧,但這些日子,我甚至無法想像那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起初,我們自然會希望可以改變過去。我們會對別人說,「要是發生了這件事或那件事,生命該有多美好!」但是這種想法對你有什麼好處呢?一點好處也沒有,更糟的是,你會因此陷在原地。我可以很誠實地說,我已經學會這一課,也真心接納自己生命的原貌。

  這一路走來,事情進展之順利,每每讓我驚奇。在我誕生的苦難日二十年後,我上了大學,主修西班牙文。我會唱歌,會彈鋼琴、吹小喇叭,我還是大學鼓號樂隊隊員。我能到世界各地旅遊,見到數千名演奏家,他們做的是我最愛的事—演奏音樂。

  我有這麼多值得感恩的事,不過,要不是有家人和這些年來認識的朋友們,這些經歷一定不會這麼精采。尤其是愛我、在每個轉彎處支持我的父母。換做別人是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或許會拒絕接受我,為我或為他們自己覺得悲哀,我的人生很可能會變得很不一樣。沒錯,我有幸能在生命裡遇到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