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靈深處,天主的聲音愈來愈清楚:「我願意利用你這個又老又病的廢物,為我的無限大愛作證,將愛的福音種子撒遍全台灣!」於是便決定做「生命告別」之旅……

「證實罹患難纏的『非小細胞肺腺癌』」,這個晴天霹靂的報告,不啻對我宣判了死刑。

去年,我的三位好友就死於此症:
第一位劉文周神父,是我加入耶穌會時一起作初學的同班同學,他被發現患有此症,不到一個月便與世長辭了!
另一位是我所熟識的耕莘醫院前胸腔科主任蔣台舟醫師,罹患此症去世時,只有五十七歲。
第三位是紀律蒙席,他做過我前任鄭天祥總主教的副手,我來高雄教區後,也作過我的副主教。
現在醫藥雖然相當進步,有些藥物能夠抑制病情的惡化,或延長病患者的存活期,但是,至今還沒有特效藥,使「肺腺癌」根除。

從「怎麼是我?」到「為什麼不是我?」

這個絕症猶如晴天霹靂,打散了我安享晚年、隨心所欲、悠閒生活的夢想。雖然不敢怨天尤人,但是總覺得心不甘情不願,自然直覺的反應是震驚:

「怎麼是我!我既不抽菸又不酗酒,怎麼輪到是我?!」

平時我有祈禱的習慣,尤其在遇到不尋常的事故時,我會靜下心來,求天主光照指引,使我認清祂在這件事背後的旨意,並求祂給我智慧和力量,能夠完全按照祂的旨意,全力以赴去處理這個事件。

這樣祈禱約半個小時,心情便平靜下來,反倒過來問我自己: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患絕症的都該當是別人?我有什麼特權不得此症!」

同時我也祈求天主顯示祂的旨意。在我的心靈深處,天主的聲音愈來愈清楚:「我願意利用你這個又老又病的廢物,為我的無限的大愛作證,將愛的福音種子撒遍全台灣!」這個聲音在我的心中愈來愈強,尤其在祈禱時揮之不去。

經過多次在祈禱中的反省,我漸漸明瞭:天主藉著肺腺癌給了我在世最後一個使命。於是便決定做「生命告別」之旅,到台灣各地為天主無限大愛的福音作證。

這是在晚年,我唯一能夠榮主救人的工作。

為什麼堅持用「生命告別之旅」的名稱

為到台灣七個教區作「生命告別」之旅,必須先徵詢各教區主教們的同意。為此,在去年主教團春季大會時,我委托一位主教徵詢大家的意見。大家一致歡迎我去各教區演講,但希望我不要用「生命告別」之旅的名稱,因為聽起來太傷感。

在祈禱中反省之後,我仍堅持用「生命告別」這個名稱,不但能夠表達基督徒對生老病死的看法及人生的意義,而且也能夠協助非基督徒對基督宗教的信仰更深一層的瞭解。

真正的「生命告別」之旅,從2007年8月才才正式開動。先是由「財團法人天主教康泰醫療教育基金會」邀請我,參加他們所舉辦的「愛在生命的轉彎處」之台北、台中、高雄和台東的四場演講。

同時,因媒體的報導,各地的邀請函猶如雪片一樣飛來。在去年最後五個月內,天主利用我這個又老又病的廢物,作了五十多場大型的「愛」的見證,每場平均約千人聽眾,聽眾之中基督徒(天主教和基督教徒)平均不到百分之十。每次演講平均約兩個小時,將基督徒信仰的核心「天主是愛」的福音種子,播撒在至少五萬人的心中。

如果加上電視、廣播、報章、雜誌等媒體的報導,何止千萬人直接或間接認識了「天主是愛」,並且因愛而創造宇宙和救贖人類奧蹟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