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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生與放生──陳文玉


  陳文玉,寫得一手好字,佛像也畫得極為莊嚴。小琉球佛光緣的佛堂,精緻莊嚴的布置,出自他的巧手。很難想像,他曾經是一個殺魚不眨眼的人。

  「我本來的職業是開銀樓。我的舅舅是做箱網養殖。箱網養殖是小琉球一種特有的漁業養殖法,因為舅舅是鄉公所的主任,沒時間管理他的箱網養殖漁業,所以拜託我幫他帶員工。」

雙手沾滿血腥
  在漁場工作,陳文玉練就一身殺魚的好功夫。

  「我們養殖的魚類專門外銷日本,所以,殺魚的動作要快、狠、準,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放進冷凍庫,才能符合日本方面的規定,確保魚類的新鮮。」

  因為是工作,所以,即使每天雙手沾滿血腥,陳文玉也不覺有甚麼不對。管理漁場,難免要接待客戶、交際應酬,陳文玉年紀輕輕,抽菸、喝酒樣樣都行。

  民國八十九年,小琉球最富香火的碧雲寺開設抄經靜坐班。奔忙於世間事業的陳文玉也報名參加一周一次的共修,在寺廟裡靜坐、寫書法,陳文玉內心感受到一份難以言喻的平靜。

  隨後,有佛教團體陸續到小琉球來放生。也有法師到陳文玉的箱網養殖魚場放生。

  「放生前,法師會開示,闡釋一些佛陀的教義。一次兩次,無形中我也漸漸被薰陶了。我的生活常常是這樣,今天要外銷日本,就殺魚;明天有放生法會,就放生魚,我的心,在殺與放之間徘徊,矛盾不已。我找不到中心點在哪裡?我感覺我的日子不知道要怎麼過?」

  一下子殺生、一下子放生,趕時間的時候,有時候是早上殺魚,下午放生。

  「那個衝擊實在太大了!一下子看到魚這麼快樂,這麼自由,一下子看到魚在自己手中受死,那個鮮血噴得滿頭滿身,然後在那裡掙扎,到最後生命要結束的一剎那,動一下,就死了。」

殺與放之間的矛盾
  陳文玉想過要轉業,卻猶豫不決。

  「有好幾次,我看到魚被我從網裡撈起來,放到海裡,我看到牠們掙脫魚網回歸大海時的快樂與自由,我也也感到很高興。又回想,前一天被處理的魚,垂死前的掙扎,痛苦的模樣,我的心不禁揪在一起。我心裡想,今天如果不是法師來放生,而是日本的訂單要處理,這些魚的命運就大不同了。」

  在靜坐時,陳文玉念頭不斷冒出的就是──殺生、放生、放生、殺生.……

  滿腦子轉著這個無解的題,陳文玉找不到平衡點,渾身不對勁。於是,他翻閱《心經》試圖找答案。「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第一句就卡住了。

  甚麼是「觀自在菩薩」?有一位菩薩叫「觀自在」嗎?祂為甚麼叫「觀自在」?

  「剛開始,我真的找不到答案,連續一個月都找不到問題的癥結。心中的困惑沒解開,我整天吃不下,也睡不著。整個人變得很沉默,鬱鬱寡歡。」

  家人見陳文玉如此,都很擔心。陳文玉的嫂嫂當時擔任小琉球佛光分會會長,鼓勵陳文玉加入佛光會,或許能找出問題的癥結。於是,陳文玉加入佛光會,成了佛光會員。

  成為佛光會員之後,陳文玉更加鬱悶。因為他知道佛教徒最好是不抽菸、不喝酒,當然賭博不用說。既然自己已經是佛光會員,最好能把菸、酒、賭都戒掉。

  一下子將過去的習性都拿掉,真的很不協調,很難受,陳文玉的自律神經也因此失調。

被星雲大師所攝授
  加入佛光會沒多久,星雲大師要到屏東講堂傳授「三皈五戒」,陳文玉也隨著大家一起去受戒。

  「那時候,我們的受戒師是星雲大師,當天人很多,我們是樓上聽著擴音器進行受戒儀式。至今,我記憶猶深,我們跪著受戒時,大師年歲已高,七、八十歲的老人家唱著梵唄,幾個高音根本就唱不上去,但是大師為了領眾,盡他所有的力量將聲音往上衝。大師的嗓音沙啞、聲嘶力竭,那一刻,從大師的聲音中我感受他老人家可以自己不惜身命,也要讓這些戒子受戒圓滿完成。」

  就在那一刻,陳文玉被大師的精神所感召,突然放聲大哭。一個四十幾歲的大男人,無法自已地哭得唏哩嘩啦,著實令身旁的師兄姐嚇了一跳,大家趕緊遞手帕、塞面紙,仍抑不住滔滔奔流的淚水。

  「為什麼這樣哭啊?我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怎麼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是長久以來的矛盾被開解?是積壓已久的困惑被釋疑?還是,無始劫以來的尋覓與等待?」

  為什麼嚎啕大哭?找不找得到答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陳文玉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生命的永恆皈依處。

  受完戒,陳文玉就決定要斷,他不想一面殺生一面放生了。當下,他馬上打電話給舅舅。隔天,陳文玉開始辦理交接。

  想到自己從此以後就不用再去面對今天殺生,明天放生的矛盾,陳文玉的心情如釋重負,輕鬆愉快。對於舊習,只有當機立斷,才有機會重生。 

業轉心轉境也轉
  民國八十六年,星雲大師到小琉球演講,提到「人間書香化」的理念。那一年,許春發督導便將「小琉球讀書會」成立起來。陳文玉加入佛光會之後,也成為讀書會的一員。

  但是,陳文玉因戒菸戒酒,身心非常不舒服。「當時,我自律神經失調,感覺整個人很不對勁,找不到原因,很痛苦,好像快死了。所以,出席讀書會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

  有一天,碧枝師姐打電話關懷陳文玉,問他怎麼都沒來讀書會?陳文玉抱怨自己自律神經失調,感覺快要死了。碧枝回應他:「既然都要死了,你還執著你的身體幹甚麼?」

  碧枝師姐的當頭棒喝,陳文玉豁然開朗。既然都是不舒服,躲在家裡唉聲嘆氣是一天,出去學習、與人互動也是一天。

  於是,陳文玉回到讀書會,與大家共學。同時,他開始練習寫書法、畫佛畫,將專注力轉移,身體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不是美術科班出身的陳文玉,到圖書館借書,研究國畫需要的工具、材料,然後開始畫起佛像來。

  「寫毛筆算還有學到,畫畫沒有學,但是因為我想畫佛像,整個腦海中都是諸佛菩薩。怎麼畫呢?看著書中的佛像,與祂交心,一筆一畫地慢慢勾勒出佛菩薩的莊嚴法相。」

  或許是宿世的因緣,陳文玉無師自通,他畫的佛像非常莊嚴,第一張就被請走了。這給了陳文玉極大的鼓舞,他便開始畫佛像與人結緣。

  回歸經營銀樓的本業,業餘寫書法、畫佛畫、參加讀書會,曾經纏繞身心的那些矛盾、病痛,已隨著浪潮而去。陳文玉很開心自己已掙脫出無明的網,悠遊在湛藍的法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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